佛弟子祭祖先,固当以诵经、持咒、念佛为主。焚化箔锭,亦不宜废,以不能定其即往生也。即定其即往生,亦不妨令未往生者资之以用耳。
(印光大师文钞续编卷上.复海门蔡锡鼎居士书三)
至于丧祭,通须用素,勿随俗转。纵不知世务者,谓为不然,亦任彼讥诮而已。丧葬之事,不可过为铺排张罗。作佛事,只可念佛,勿做别佛事。并令全家通皆恳切念佛。则于汝母,于汝等诸眷属及亲戚朋友,皆有实益。
锡箔一事,虽非出佛经,其来源甚远。《法苑珠林》有二三页说锡箔(此即金银)及焚化衣物(此即布帛)等事,其文乃唐中书令岑文本记其师与一鬼官相问答等事,其人仿佛是眭仁蒨,初不信佛,及与鬼神,后由与此鬼官相契,遂相信,并令岑文本为之设食,遍供彼及诸随从。眭问冥间与阳间,何物可相通?彼云:金银布帛可通,然真者不如假者,即令以锡箔贴于纸上,及以纸作绸缎等,便可作金及衣服用,此十余年前看者,今不记其在何卷何篇,傥详看,当可见之,其时在隋之初,以此时岑文本尚在读书,至唐则为中书令矣。汝之性情,过于自是。古农所说,虽未知其出处,然于天理人情,颇相符合。汝尚不以为然,便欲全国之人废除此事,傥真提倡,或受鬼击。世有愚人,不知以物表心,专以多烧为事亦不可。
当以法力心力加持,令其变少成多,以遍施自己宗亲与一切孤魂则可。若供佛菩萨则非所宜。然佛菩萨岂无所受用尚需世人之供养乎?但世人若不以饮食香花等表其诚心,则将无以作感佛菩萨之诚,愚人无知,纵用此以供佛,于一念诚心上论,亦有功德,喻如小儿供佛以沙,(阿育王前身事)尚得铁轮王报。若愚人不知求生西方,用许多金钱买锡箔烧之寄库,实则痴心妄想,以自私自利之心,欲作永远做鬼之计,恰逢不问是非只期有佛事得经资之俗僧,便随彼意行之,故破地狱、破血湖、还寿生者,实繁有徒。然君子思不出其位,但可以此理自守,及为明理之人陈说,若固执不化之人,亦不得攻击,以致招人怨恨,则于己于人于法皆无利益也。
(印光大师文钞三编卷二.复金振卿居士书)
焚经一事,虽有功德,吾人不敢提倡。以粗心人多,每每烧于锡箔灰中。锡箔灰,卖于收灰者,将纸灰簸出,而留其锡以卖之,此经灰不同弃于垃圾中乎。谁肯细心另用器焚之,而以其灰投之于大江大海中乎。光于初出家时,见放蒙山,烧黄表,内加往生钱者。(印往生咒如钱形,故名往生钱。)点着,随点随着,至手不能执则丢之,每每未烧尽,而每张多有字未烧及。
光绪十六年,在北京龙泉寺,晨出寺门,见夜间放焰口送孤魂所烧之纸堆,有往生钱,约二寸厚,只烧一半,光拾而纳之于字篓中。倘被仆人打扫,不同归于垃圾中乎。是知无论何法,皆须细心人做。若大派头人做,则益未得,而祸先得矣。前数年,太平寺,为苏州隐贫会,代售朱书金刚经,真达和尚,闻光说而止,不为售。如有人送朱书金刚经,不必于做佛事烧,恐无有细心人料理,仍蹈前愆。当在家中清净处,具一大锅,或大洋铁盆,下铺箔锭,置经于上,上又加以箔锭,以免飞扬。候其火灭,取其灰,贮于新布袋中。又须内加净沙,或净石、净砖,投于江海深处,庶可无过。
若不加沙石于内,则浮而不沉,仍漂之于岸上,终遭秽污。焚经如此用心,必有功德,必无过愆。否则,吾不敢说。彼焚经者,谁不是与锡箔同烧乎。南方锡箔好,人不肯烧之于地。北京锡箔恶劣,诸寺皆不知敬惜字,凡人家做佛事,每每文疏均于门前车路上烧,并不用器盛贮。人畜践蹋,其过非小,而相习成风,大可痛悼。此事在吾人分上,当以缄默自守。如南方女人拜佛手方,印有佛菩萨名号,上打各寺之印,铺地拜佛,或用垫坐。此种恶风,遍传远近。光绪二十一年,光在阿育王,见一女人,用此布垫坐,因与舍利殿主说。殿主云:「此本地风气。」意谓光多事。故于普陀志中,说其罪过,不知有人肯留心也否?
世间不知有多少不可究诘之事,相习成风,人各以为有理。如吃荤之人,以吃素为不吉祥,于子孙不利。若吃长素,当令子孙断绝。竟有信之不许父母吃长素者。此种讹传之话,遍周各处。又凡生产,有念佛人,概不敢近。又有不见死人者,不见新娶之妇者。以及破地狱、破血湖、还寿生,此种无道理之事,庸僧为求利而为人作之,无知者为消罪而出资请人行之。至真得利益之念佛法门,又漠然视之。
龙梓修、濮秋丞,十八年,拟以一千六七百圆,在宝华山做一堂水陆,为光说。光令以此钱打念佛七,彼便舍不得用,用几百圆念佛耳。使光赞成彼做水陆,则二人均须八百多圆。可见世间人,多多是好闹热铺排,不是真实求超荐先亡,与普度孤魂也。锡箔亦不可废,亦不必一定要烧多少。须知此济孤所用,佛菩萨,及往生之人,了无所用。亦当以佛力、法力、心力,变少成多。若人各得一,纵数千万万,也不能遍及,以孤魂与鬼神遍满虚空故也。若知变少成多之义,则济孤之心亦尽,而且无暴殄之过。是在人各至诚以将,则心力周遍,冥资亦随之而周遍矣。
(印光大师文钞续编卷上.与李慧澄居士论焚化经灰及往生钱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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